快评:Civilised
快评:观 “Civilised”《文明》
文/张英豪
• 剧场如何动员观众介入社会、改变社会?这是我近期观看戏剧盒《花》与必要剧场《文明》后,反复思考的问题。
• 当国家机器大肆纪念新加坡开埠两百周年时,必要剧场通过《文明》对殖民与压迫进行了批判性的深刻反思。
• 延续文宣的文字风格,《文明》的戏剧基调是戏虐反讽的,不惜冒犯所有观众,来打破对事物二元化的认知理解,以揭示事物的复杂性。
• 什么是“文明”(civilised)?什么是“不文明”(uncivilised)?开场,《文明》直揭主题——演员出示《文明》与《不文明》两本笔记本,交错说出笔记本上所写的文明事物与不文明事物。演员说话的节奏越来越快,有些一般被视为文明的事物被归为不文明,有些一般被视为不文明的事物却被归为文明,文明与不文明二元化的界线逐渐模糊。
• 通过过去与现在不同国家的殖民与压迫案例,“Colonisation Past”(过去的殖民)与“Colonisation Present”(现在的殖民)两场戏,揭示了文明与不文明的话语权由掌权者所操控。
• “Decolonisation”(去殖民)与“Colonisation Mars”(殖民火星)两场戏则放眼未来。“Decolonisation”探讨了去殖民与反压迫的种种难题——文化殖民根深蒂固,难以根除;去殖民的过程或许会陷入过度政治正确的漩涡中;去殖民后如何跨文化跨族群(例如不用殖民者语言英语,不同文化群体又如何沟通?);流血革命或和平抗争才能有效地反压迫等等。“Colonisation Mars”(殖民火星)预言/寓言似的一场戏,则揭示了人性的懦弱与暴力——面对未知与“异类”(aliens),人类因恐惧而行使暴力。
• 《文明》充满思辨——对文明与不文明的思辨、对殖民与去殖民的思辨、对压迫与反压迫的思辨等等,连珠炮似的冲击着观众的思考。通过思辨,《文明》企图动员观众在现实中采取行动,改变社会。终场,《文明》更是直接呼吁观众,即使对其他时期其他国家的殖民与压迫漠不关心,至少也得关心与我们息息相关的新加坡。
• 然而,《文明》没有制造足够缓冲的空间供观众对其中复杂的思辨进行沉思,也欠缺促动人心的元素动员观众对现实的问题采取行动。或许反过来思考,思辨如何促动人心?剧场如何动员观众?
关于演出:2019年5月15日,8点PM,必要剧场黑箱剧场,必要剧场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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