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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rch, 2019

快评:浮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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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英豪 剧名是神来之笔:英文剧名 Faust/Us(导演邬秀丽的构想)隐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浮士德,华文剧名《浮世/德》(艺术总监谢燊杰的创意)则暗示人浮沉于世的道德准绳,两者都指向剧作的命题。 邬秀丽版本的《浮士德》改编了结局:不是歌德版本的上帝的救赎,也不是马罗版本的堕落于地狱,而是超克上帝与恶魔的二元对立、尼采式的自我定义道德、自我主宰命运。邬秀丽的版本特别强调了提问与创造的重要性。 这是秀丽对经典的回应,也是对我们当代浮世的回应。 饮谈会时想问但来不及问的问题: 1)除了“九年剧场演员组合“的性别限制(一女三男),《浮世/德》为什么改变浮士德的性别为女性? 如果《浮世/德》再现女性在面对恶魔的交易时有别于男性的差异,或许会更让人惊艳。 2)如果《浮世/德》花上更多篇幅刻画浮士德与格雷特的爱情,是否会让观众更能代入,让接下来的戏剧性冲突更扣人心弦? 3)最终场浮士德与马可的一场戏以突然的灯暗结束演出,给人突兀的观感。那是导演想达到的效果吗? #nineyearstheatre #FAUSTUSnyt #九年剧场 #九年浮世德 关于演出:2019年3月21日,8PM,国家图书馆戏剧中心黑箱剧场,九年剧场呈现

剧评: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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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情信》感人的构造—— 观《情信》 文:李连辉 在《情信》的最后一幕,章信南读出了他写给程小曼母亲的最后一封信。他在信里娓娓道出他对小曼的牵挂与钟情。场内观众此时都感动落泪,似乎被他的深情打动了。一个如此简单的剧本何以勾出现场观众那么强烈的反应?关键在于剧场表现手法的运用。 今年的华艺节把香港剧团糊涂戏班的《情信》带来新加坡。这部翻译自美国著名剧作家艾·格尼(A.R. Gurney)1989年“Love Letters”的粤语作品,自2009年起在香港公演了三次,受到当地观众的热烈欢迎。滨海艺术中心同时也邀请本地戏剧圈的夫妻档谢燊杰和徐山淇共同呈献华语版的《情信》。两地表演者个别演了两场,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看戏经验。笔者观赏的是谢燊杰和徐山淇的版本。 《情信》以章信南和程小曼50年的书信来往作为故事的基调。两个人物从幼儿时期便开始交换信件,一直到其中一人不幸身亡为止。他们在信里交换的不仅仅是文字,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情愫。他们虽然由始至终未能成为一对情侣,但是他们通过书信陪伴着彼此渡过人生种种低潮。 艾·格尼初创《情信》时,希望以极简单的方式把故事带给观众。剧本一直以来都以演读的方式呈现:两名演员可坐在彼此身旁,参看剧本把对白读出来。此次华艺节上演的《情信》却打破了这样的形式,以“戏”的方式呈现给观众。这种表演方式营造了一个表演者与观众共同存在的空间,缩短观众与演员之间的距离,把观众拉进了一个实在的故事世界里。 舞台布置非常简约,台上只有两张书桌、两张椅子和一个储物柜。尽管如此,导演还是能够通过一些巧思把观众带入故事中。开演前的15分钟,两名演员坐到各自的书桌上写信。两张书桌在设计上的不同,凸显出两个人物性格上的差异,男方稳重大方,女方新潮俏皮。其次,舞台上的储物柜主要作为两名演员更换服装配件的“更衣室”。导演以服装颜色的转换,体现出人物经历过的年代。这些剧场表现手法虽然简单,但有效地点出故事的重点。 《情信》的剧本是以书信交换方式展开,节奏非常快,两名演员须不断回应彼此才能酝酿出戏剧张力。他们无法中途离场,因此舞台上的道具在推动情节发展至关重要。 整部戏最关键的道具无疑是两名演员使用的椅子。椅子的位置在戏中不断地调动,目的是凸显出章信南和程小曼的心灵距离。年少时期,两人还在摸索彼此身份,椅子摆在舞台的左右方,象征着较为生疏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