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评:Happy Indian Women

 

(照片来源:必要剧场

对“身份”的提问和反思——观 “Happy Indian Women”
 

文/张棋汶

剧场一直是探讨现代社会课题的重要场域,这几年来也有不少来自少数族群的剧场工作者借由剧场舞台,以自身经历讲述关于性别 / 种族 / 边缘课题的作品。这些社会课题不是单一或二元对立的概念,往往是相互交错也充满着复杂性。因此无论是编剧或导演,在处理边缘课题时必须具有一定的敏感度,才能完整地再现这些重要的故事和声音。

必要剧场附属艺术家Sindhura Kalidas在编导“Happy Indian Women”(以下简称“Happy”)时,与团队花了一年的时间,采访了20名“印度女性”,以口述剧场的方式再现这些女性的生活经历。作为本地的少数族群,印度族群其实也富有多元与多样性,因此虽然剧名为Indian Women,但制作团队也采访了来自孟加拉的女性,其他受访者也包括印度族的跨性别族群和残障人士。


必要剧场一向来以集体创作为著,虽然在口述剧场中,演员的对白大部分还原了受访者的采访内容,但编剧和导演在处理这些口述语料时却非常的细腻,不仅完整地转述了受访者的故事,也让作为剧场作品的“Happy”能够与观众开启对话和反思的空间。

例如当四位演员——Grace Kalaiselvi, Ashie Singh,Siobhan Jane Covey和Siti Sara Hamid在舞台轮流换上服装,扮演完受访者的故事后,便卸下角色回归演员的身份,开始提问与反思。对于剧中受访者的经历与遭遇,有演员认为必须让更多人知道这些故事,因为“these stories are so relevant”,但身旁的另一名演员却无奈地回应:“I hate how these stories are still so relevant”。 而在呈现印度族女性被家暴和性侵的故事后,演员们也质问为什么这类事件至今仍在发生,同样身为女性同胞,我们还能够做什么?


为了不刻意丑化或过度扮演印度社群中的边缘群体,制作团队选择善用多媒体影像方式,在舞台荧幕上播放一些受访者的访问内容。其中就包括了一名跨性别者的访问录音,以及残障舞者Jaspreet Sekho的访问影片。这样的艺术设计除了让观众能够通过受访者的视角,了解到她们在新加坡作为印度族女性所遇到的种种困难和挑战,也体现出了制作团队对敏感课题及受访者的尊重。

“Happy”这部剧中所呈现的印度族女性,无论是在成长过程、在学校里、在工作场合中、在恋爱和婚姻关系里,都曾面对来自不同面向和程度的压迫和挑战。演员在扮演这些女性角色时,抛出了许多关于性别/族群/身份课题的反思问题。当剧中提及了本地社会所存在的“华人特权”时,坐在观众席的我有些坐立难安,原来有些看似普通、无伤大雅的举动,对少数族群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Happy”所提出的种种社会现象和问题为像我一样的观众提供了反思的契机,此时的剧场像是一个集体空间,即使不是印度族/女性,我们在了解这些故事后,应该如何为彼此发声、互相支持呢?



关于演出:2023年11月2日,8PM,戏剧中心黑箱剧场,必要剧场呈现

点击阅读场刊:bit.ly/hiw-programme

Creative Team

Written & Co-directed by: Sindhura Kalidas

Co-directed by: Haresh Sharma

Performed by: Ashie SinghGrace KalaiselviSiobhan Jane Covey, and Siti Sara Hamid

Sound Artist: Bani Haykal

Multimedia Artist: Nina Chabra

Set Designer: Akbar Syadiq

Lighting Designer: Emanorwatty Saleh


Research Team

Ashie Singh, Shrinidhi Om Prak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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