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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January, 2022

剧评:Screen.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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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出处:Bound Theatre) 伸张“正义”:观"Screen. Shot. " 文:张棋汶 “Screen. Shot. ” 的剧场体验在演出开演前几天已经开始。主办方邀请观众加入每场演出专属的Telegram聊天群组,一起“参与演出”。群组设定为一间学生托管中心的家长聊天群组,观众化身“家长们”,彼此之间开启日常对话,例如是否应该让小学生拥有手机、一起筹办家长聚会的细节等等。虽然大家在现实生活中都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但在网络社交空间上,却瞬间成为无所不谈的朋友。由聊天群组和社交媒体平台而建立起的人际关系与社交网络,也正是接下来将贯穿整部剧的重要关键。 Bound Theatre(M1艺穗节呈现)的“Screen. Shot. ”,借由一起孩童在托管中心外失踪的事件,真实再现了“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 如何在网络普及化与信息泛滥的世代,在我们的生活周遭蔓延,借此探讨这样的伸张正义,是否为最有效和正确的方法。 现在很多社交媒体上的贴文或视频,在上传后都有可能迅速走红。就如剧中关于男孩在托管中心外失踪的消息,在社交媒体上很快被大量传播与转发。随之而来的是网民的舆论与声浪,将矛头指向托管中心的校长Vivien。有网民诉说自己的“亲身经历”,指控Vivien其实有恋童癖,很有可能是绑架男孩的真凶。来自四面八方的网民开始人肉搜索一切有关Vivien的资料,展开一系列网络自警的行为。此时家长聊天群组内的信息则不断涌进,有家长担心孩子会遭遇不测而选择更换托管中心,有家长则发起请愿书打算呈交给教育部,杯葛和“取消”Vivien。 值得思考的是,这样的网络公审是否真的是伸张正义的行为?又是否能够解决核心问题,帮忙找出男孩的行踪?剧中有媒体决定报道这起失踪事件,但记者却以耸动的标题与文字吸引读者、提升新闻点阅率,反而模糊了焦点,并没有为失踪男孩的父母提供实质的帮助。剧中也有一对网红兄妹,他们是Vivien的邻居,从小由她带大。当他们得知Vivien可能有恋童癖时,哥哥坚决相信待自己如母亲般的人不会是绑架男孩的真凶,因此决定开直播替Vivien 辩护。但网民不买账,网红因此也成为抨击对象,甚至还受到死亡威胁。当取消文化集结公众的舆论与力量,对个体进行一面倒的抨击时,我们的社会还容得下第二把声音吗? 整部剧中,两个关键人物——失踪男孩...

剧评:Being: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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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自照—— 观看《Being:息在》 文:杨全斌 每次接到M1新加坡艺穗节(M1 Singapore Fringe Festival)的邀请看剧评戏时,我这一凡夫俗子的内心总是会掀起焦虑不安情绪。“艺穗节”,又有边缘艺术节的意思,当中呈现的作品的试验性偏高,甚至可以以“抽象”来简单概括形容。踏进演出地点的那一刻,我依然还在愁到底要如何评点一场抽象演出。然而台上开演的那一幕,对我而言是提示,也是提醒。 《Being:息在》是双人组合“微Wei Collective”(廖永慧与梁海彬)和拍档们合力打造的独白戏,旨通过时间、空间和素材三者之间的互动,探索人与环境之间的联系。开演的那一刻,梁海彬饰演的男子随着钟声的嘀嗒,拖着沉重的行囊蹒跚出现。他意兴阑珊地将行囊搁置一隅,便摘下口罩,再往身上喷洒看似消毒液,最后才让疲惫的身躯躺下入眠。不一会儿,男子睡醒,一脸愁苦地下床走向口罩与行囊,穿戴完毕便踉跄外出。男子便这般反复来回直至戏正式进行,在现实生活里的我们不也每天重复着高度相似的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我们集体共享的生活模式,即便动机因人而异。 我想,我们早已习惯顺着大社会的节奏,马不停蹄地为生活盲目劳碌。我们将大把时间投入于努力成为一个达标合群的都市人,却忘了最重要的核心价值是不忘我们存在当下的独特个体意义。我们依然呼吸,却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长期过着如此失衡的日子,也难怪男子正经历存在危机,必须借助一场梦的时间得到喘息,也同时寻找属于他的一颗定心丸。 (廖永慧 摄影) 梦里的男子从“陆地的人”转变为“大海的人”,跃入深海里寻找属于他和族人的前世回忆。人的身份本就是一种想象,给观众伴随男子进入虚无飘渺的潜意识,实在地体验他的寻根过程,这是简单又不失聪明的处理手法。且黑箱剧场的极简特色,加上该剧少量的独白是有助于掌控叙说这故事所需的“空间”和“时间”两样元素。 但是让观众看懂一切的莫过于演员梁海彬的肢体语言。不论是体现从现实过渡虚幻的那一瞬间,或是接受身份的那一刻等情节,梁海彬以舞弄自己的身体来表达喜怒哀乐,带动故事节奏的同时也巧妙地操控着观众的情绪。 停下脚步凝视存在状态 我们观众因此不必先是男子的同类也可感受得到他在梦里的自由和快乐。但我们确实是与他一样厌倦现实、忘了根本的同类,因此更能切身体会当闹钟残酷地响起时,他必定会选择重...

剧评:The Essential Play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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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出处:The Second Breakfast Company) 关于艺术本质:观"The Essential Playlist" 文:梁海彬 2020年6月份,报章上的一项调查,显示大多数国人认为艺术工作者在我国抗疫关键期,属于非必要工作。The Second Breakfast Company(以下简称2BCo)以此调查作为创作“The Essential Playlist”(M1 艺穗节呈现)的出发点。可贵的是,他们并没有为艺术工作者辩护,却是在剧中如实地揭露某些艺术工作者们的私心。 当“非必要工作者”与“必要工作者”进行碰撞时,两者之间会产生什么样的交流,会有什么互相借鉴的可能性?剧中,某个内容创作组(content creator)为了寻找新题材,刺激点击率,想出了“The Essential Playlist”的概念,决定将必要服务业者们的故事录制成短片,并且希望以娱乐大众的方式呈现故事,供观众消费。他们找来了一位送餐员,一位护士,以搞笑的方式呈现他们的工作状况,结果视频引起了社会舆论与讨伐,也引起他们对创意创作的反思和探索。 观看“The Essential Playlist”,我是感动的。这几年来,尽管社交媒体发达,我们都有机会了解必要服务业者们的心酸喜悦,然而我们鲜少在舞台上看到他们的故事。其次,这群年轻艺术工作者躬身质问艺术的本质,对自身身份进行反思,很是难得。 剧情发展,护士和送餐员不满内容创作组对他们的不尊重,干脆自己拍摄影片,或是对着镜头述说自己的工作,或是拿起录影机呈现自己的工作实况。而内容创作者们也齐齐站出来,反思自己作为创作者,其作品究竟对必要服务业者们起了什么实际作用?忽然护士和送餐员齐齐喊“cut!”,原来这最后的呈现,都是那位护士和送餐员指导出来的视屏作品。观众醒悟,戏也完结。故事的结局显得有些唐突,然而剧中的主角(护士与送餐员)在剧末终于拥有了说话权,有了在镜头前、大众面前,发声的机会。 或许对2BCo而言,呈现故事最好的方法,便是让当事人直接参与艺术作品?然而2BCo并没有邀请护士和送餐员参与演出。他们进行田野调查,访问了一些必要服务业者们,也挖掘自己当服务业者的经历;然后自行编写、指导、演出。也许剧组明白,剧场有其专业知识,要把故事完整地在舞台呈现,必须由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