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评:We Were So Hopeful Then



他们曾经拥抱着什么希望? ——观“We Were So Hopeful Then”

文:张佩思

必要剧场的“We Were So Hopeful Then”(笔者将剧名译成《我们曾经拥抱希望》(下称《我们》)由陈宇泱编剧,陈崇敬执导,通过一场闹剧颁奖典礼来探讨剧场幕后工作人员对于职业的憧憬及面临的困境。

《我们》设置在2025年,本地首次举办“新加坡指标性剧场工作人员奖”,与现有的剧场奖项不同,此奖项只开放给从事幕后工作的剧场工作人员。优胜者除了能获得1万元奖金之外,他们还能得到最低工资,所属公司也能获得官方津贴。此奖项的入围者,包括清洁工、索具员(rigger)、转译员(transcriber)和运输司机。

观众并不知道官方是通过什么标准来评定奖项的优胜者,但观众在一开始就被告知优胜者是清洁工Riri。一连串以Riri为中心的荒谬“互动式”“浸入式”宣传工作随之展开。Riri除了接受官方要求,在宣传短片中做出滑稽动作,官方还调制了她喜爱的茶饮及香味,让公众能够带回家。不仅如此,为了让公众进一步了解Riri,官方还特地在展区搭建一个与Riri住所一模一样的房屋模型,开放给公众参观。

这系列宣传活动很明显地让Riri感到不自在,然而官方依然一意孤行。最后Riri因受不了奖项所带来的压力,而在颁奖典礼上拒绝这个奖项,官方于是交由现场观众决定,让大家凭手中的投票名单投选“新加坡指标性剧场工作人员奖”。演出突然暂停,演员开始传递箱子,让观众把自己的票投入其中。当所有观众投好票后,戏的“暂停按钮”又被“按”了一下,演出继续。

整个投票过程和结果虽然没有公布,但它不影响剧情的发展。这不禁让人思考,到底此奖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些仪式又是为了谁服务?如果说此奖项是为了慰劳,以及正视为剧场默默付出的幕后工作人员,那么为什么从这些宣传活动中看不出他们对优胜者的尊重呢?还是奖项只是官方为了达到内部的关键绩效指标(KPI)而设?

除了2025年的颁奖典礼,《我们》还穿插了四个角色在不同人生阶段见面时的片段——从四人2015年初识,2020年重逢,到2030年典礼结束后。从剧中,观众不难发现四人心境上的转变,从原本满腔抱负,到渐渐失去对于工作的热忱和希望。

虽然四个角色在独白中,提及自己在职场上所面临的问题和困境,但观众并不清楚他们最初拥抱着什么希望。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又是什么?他们在生活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们失去了曾经拥有的希望?是梦想的破碎,还是生活的压力?又或许,这是《我们》的创意团队希望观众在演出结束后,反思的问题。


发表于《联合早报》,2019年8月13日
关于演出:2019年8月1日,8PM,必要剧场黑箱剧场,必要剧场The Orange Production 2019 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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